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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却的鲈鱼,盛放的雪莲


文章来源:重庆大学 钮玥昕   发布时间:2023-11-07   浏览:780

致所有不念鲈鱼、心向雪莲的你: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近日闻得这样的故事,想起了你。故事说的是有位父亲陪孩子在捕捞鲈鱼开放日的前一个晚上去钓鱼。孩子好不容易钓到了一条既漂亮又大的鲈鱼,但此时距离捕捞鲈鱼开放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按照规定不能将钓到的鲈鱼带回家。他们钓鱼时周围异常安静,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在这种情况下父亲完全可以和孩子一起将那条大鲈鱼据为己有,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遵守捕鱼的规则让孩子把好不容易钓到的那条大鲈鱼放回了湖中。

你问为什么会想起你?

你的所作,便如故事中的父亲,而吾等后世闻者,便如故事中的孩子一般,心田被与雪莲生长的地方同海拔的风吹过,唯余一片纯与善存、贪与邪亡的净土覆于其上。

因为这样,所以想起了你。

我见你拒而不受宋人鉴定后送来的宝玉,而是笑着说出“各有其宝”的提议,只因你将自己的不贪与廉洁而非稀罕的玉石视作最珍贵的宝物,不愿染上一丝的尘埃。又见你于国难饥荒之年“先天下之忧而忧”凛然上书国君请求让国家和大夫们借粮于百姓,见你出借自己的粮时没有向百姓收取任何的借据,见你用自己的粮补上缺粮的大夫应借的那一份,最终竟让大灾之宋无一个饥民。无怪乎孔夫子赞你为“修于庙堂之上,而折冲千里之外”之人,似你这般品德修为一丝不苟之臣,确是连千里之外的敌国也要忌惮三分的。

我见你答景公之问时泰然对曰“其行水也”,你说政治就像水一样,一旦它变得污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脏乱阻塞;而一旦它是那样清白,所有的一切就都将被洗净,只有像水那样保持至清之德,才能涤除尘垢,使政治永保清明公正。当你说道“其行石也”,我感到你明白保持廉洁的政治正如想要保全一块处于不断磕碰中的尖锐石头的棱角,那绝非易事。“无以为久”是你对现实语境的剖析,但你眼中闪烁出义无反顾的光,我明白,即使身处廉政艰难之世,你会来做那个坚守的“孤勇者”。于是,纵然你贵为一国之相,却“衣缁布之衣”,领上的狐裘穿戴三十年没有换新,“食不重肉”,吃的都是粗粮,居“湫隘嚣尘”之居,“乘弊车,驾驽马”,还拒绝了景公的一切额外赏赐……你真正向往着“其身正,不令而行”的政治,并且用自身的严律来作为对君王“一日三谏”的保障。

我见你秉持着从父亲一辈传下的清廉之风、高远之志,不与官场污秽同流合污。在回京述职之时,你两手空空而去,在其他官员相劝时,你潇洒一笑,对以“两袖清风”。这“清风”也着实吹到了民间,遭到奸佞迫害之时,百姓们集体伸冤,使你免遭一难。只是最后世道难违,你终究被扣上罪臣的帽子除以死刑,而当官员去到你的家中抄没财产,才发现曾经挽救大明王朝的你竟然是家徒四壁,根本就没有“以供抄没”的财产。

我见你立于公堂之上,身为一州知府,一改历任知州中饱私囊的恶习,下令严格按照进贡朝廷的数量制作砚台,并将离任临行时将乡人偷送的砚台投入水中,留下“为官清如水,不持一砚归”的佳话。

我见你随御驾立下大功之后谢绝所有大礼,只收下在自己穷困潦倒时接济过的恩人送来的两坛清水,真正是“臣门若市,臣心似水”。

我见你任上清廉简朴,深受百姓爱戴,离任时百姓募集金银相赠,你却只取一文。

我见你在“暮夜无知者”的十金之惑前厉声答以“四知”,使持金前来之人羞愧退出房门。

我见你即便是在妻儿前来看望都无法供其食宿的境况,也清正自守,悬鱼拒贿。

我见你笑将自己的脸比作碟子,以拒“能照二百里”之镜,只因你心中明镜高悬。

我见你……

所以我说你是冰山上盛放的雪莲。

为了坚持洁白的志向,该要经受多少的寒冷与风霜,僵硬、养分稀少、氧气不足的土壤使你的发芽之路加倍艰难,选择了这条路以后的官场也让人感到存步难行。

为了坚持洁白的志向,该要承受多少的冷眼与嘲讽,当别的花儿因嫉妒投来讽刺的目光,你只是按照本来的路径生长,当你不愿进入官员们的“圈子”而是想洁身自好,在他们眼中你便成为了故作姿态的人。他们在排斥你,有的人陷害你,有的人孤立你,有的人利用权力让你锒铛入狱,但他们排斥的其实是那个没能守住心中那朵“廉”花的自己。

为了坚持洁白的志向,该要忍受多少的孤独与寂寞。由于艰险的环境,冰山上的雪莲总是只有寥寥数朵,你这样雪莲似的人,官场上也不过是几个。没有什么小团体,没有什么舞权弄势,只靠心中的坚守前行,哪怕在土壤中蛰伏数月,也终将会有破土绽放的那一刻。

你将一切解释成本职,本职以外的绝不收受,本职以内的却要做到最好。面对自己你严苛要求,处处简朴躬行,不允许一丝的挥霍,而面对百姓你却不惜一切,想要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对于你来说不存在什么中饱私囊,有的只是慷慨解囊。你明白这个道理,“宁可清贫自乐,不可浊富多忧”,就这样,你所在的时代哪怕是混沌之世,也因为你的振臂高呼,而折射出地平线的光。

你存在于以前、现在、未来的每个时代,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你,去提醒这个时代的人们廉洁的模样。你唤作子罕、平仲、延益,唤作希仁、仁贵、祖荣,亦唤作镕基、善洲、繁森。

人的欲望总是容易膨胀,陷入“清官不贪,拿什么钱去送贪官”的恶性循环。但你说廉洁其实真的不难,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该拿的不拿。“人之初,性本善”,自然之水即便暂时污浊,却也会历经长时间的自行净化而逐步分解终归明净,人心亦是如此。保持原有的正确作风,摒除错误的外来影响,人心便是一朵清廉之莲,绝无动摇地挺立在万千变幻的社会中央。正如你可能不知道的一位名人爱因斯坦所说,不管是时代潮流和社会的风尚怎样,人总可以凭着自己高贵的品质,超脱时代和社会,走自己正确的道路。

其实,我不知道这封信该寄往何处,亦不知你是否能够看到。只希望如果灵魂真如动画中所说的那般,需要生者的记忆来维持,那么请你相信,你所做的一切并非无闻之事,并非是受到那些贪官污吏嘲讽的无用的故作清白之举,在时间的长河奔流不息所至的现在,也一直有人记得你、敬佩你、追随你,以你为模范和榜样,有很多很多个你,正把人类的社会引向正确而充满希望的道路。感谢你,是你的坚守使得廉洁文化得以传承发扬,也请你持续关注着我所在的这个后世,是否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前行着。

我相信,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发展,清正廉洁永远是时代的主流,清官永远是人民心中的父母官。我所在的时代,也有贪官,但廉官更多得多,针对高层和基层的腐败官员,国家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的政策,对腐败零容忍,抓早抓小,彻底打消“苍蝇”的侥幸心理和从众心理,将更多的小腐败消灭在萌芽状态,避免“苍蝇”的大范围滋生和大面积蔓延;通过重拳出击,依法将一个个位高权重的“老虎”拉下马,彻底打掉腐败分子的嚣张气焰,在坚定全社会反腐败信心的同时,彰显法律的刚性威慑力和尊严,使法律真正成为任何权力都不可逾越的底线和任何人都不可触碰的带电高压线。反腐倡廉,对贪污腐败行为绝不容忍,重拳出击,加强整治;我所在的时代,广大税务工作者时刻谨记权为民所赋,权为民所用,明确税务工作是为民谋利而非与民谋利,坚持廉洁从税,展现税务工作新风貌;我所在的时代,教师们秉持陶渊明先生“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廉洁教风,于三尺讲台上辛勤耕耘,专心地培育着祖国的花朵而不被旁的所惑;我所在的时代,廉洁学风得到弘扬,廉洁文化广泛传播。所以,你可以放心,在以你为榜样的这个后世,廉洁之风也必将吹遍整个神州大地。这盛世中华,如你所愿。

楮墨有限,不尽欲言。谨以此篇献给所有不念鲈鱼、心向雪莲的你。

一名新时代的青年

作于二〇二三农历癸卯年二月廿四 渐明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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